【活动回顾】 异乡求学记·异乡人在北京

当异乡人遇见流动儿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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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7日晚七点,20位来自天南海北的异乡人相聚于蜗牛会艺室,开始了一次分享旅程。

沙龙开始,大家轮流自我介绍,他们中,有毕业十年重新定位自我的湖南姑娘,有沙龙后两天就要飞往美国上大学的学子,也有在附近上学的社会学小伙伴。在融洽、自如的破冰环节后,即使之前未曾相识,大家仿佛亲近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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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龙的上半场,大家一起观看了一部文艺片《布鲁克林》,讲述的是一个爱尔兰女孩在异乡和故乡之间挣扎的故事。在观赏结束后,主持人给大家提出了3个问题,有不少朋友都分享了自己的异乡经历。

初衷

大家离开家乡、前往异乡的初衷是什么?

一位在北京土生土长的女生:我离开故乡的原因是为了求学,八月底即将前往美国念硕士,之前的大学也是在美国念的,我所有的异乡经历都是由于人生规划的改变。

毕业十年,在北京工作的湖南姑娘:我小时候生活的湖南小农村中发生了两件事让我想要逃离。第一件事是,一个男人因为娶不到老婆精神失常疯掉了,杀死了自己的母亲,整日裸着身体在村里乱跑,最后被村里人绑在电线杠上,后来,他和他的旧物一起在小茅屋里被烧成灰了。第二件事是,村里一个19岁的姑娘被父母逼着家人,又因为无法生育被抛弃,如此反复三次。在这个村子里他们还停留在一个蒙昧的时期,我想要不同的生活,所以离开了家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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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属

初到异乡时,是否感到孤立无援、缺乏归属感呢?又是怎么融入新环境的?

在北京工作二十多年的大哥:我是个非典型案例,我刚来北京的时候感觉如鱼得水,在北京城找到了更多志同道合、价值观相似的朋友。

“地域歧视”

现实有时会更残酷,我们所生活的城市可能并没有我们想象中的包容和开放。异乡求学时,您遭遇过“地域歧视”的经历吗?

● 上面那位大哥: 其实我们有时候不知道自己歧视的对象到底是谁。比如,如何定义“北京人”?自己来北京二十多年,也有北京户口,但是我并不会说一口流利的京片子,每当我的北京朋友说起外地人的不好时,都会补一句“我和他们不同”,但是我不把自己定义为“北京人”。

● 一位布依族女生:我十八岁离开家到广州上大学,同学们听说我是少数民族后,都怀着好奇心来问我:“你会说民族语言吗?”“你怎么没穿少数民族的衣服?”“你们是不是住在山洞里?”不通粤语,一度让我感到无所适从。

思考

流动的我对于流动的思考

沙龙的下半场,来自新公民计划的项目部官员魏佳羽与大家分享了他自己的流动经历和对于中国教育的思考,以及一些关于流动人口和儿童的信息。

演讲的开始,魏佳羽向大家提几个问题:

“你是哪里人?”
“你出生在哪?”
“你户口在哪?”
“你在哪上学?”

随后,他讲述了自己从家乡四平到长春,再到北京的流动经历。

一位出生在广西的女生说,对于“哪里人”这个问题她无法定位,因为她很小就离开了广西,在济南上大学,她对济南的熟悉度远远大于广西。

魏佳羽说,这正是“户口”带来的问题,现在的行政体系与具体国情并不匹配,所以才会出现认知的错位。目前,中国有2.47亿流动人口,我们处在一个流动的中国这样的大背景之下。农业社会时期,人们出生、长大、老死,都在一个地方,城市没有原住民。有了交易以后出现市集,迁移的人们开始聚居,才有了城市。

他向大家推荐了一本日本历史学家入江昭的著作——《我们生活的时代》,入江昭提出了一个问题:我们的世界什么时候进入了现代?是二战吗?是冷战吗?入江昭认为,这样想是因为我们把世界简单化了,历史不是简单地一条两条时间线,在简单的线条后其实是更加复杂的网络。就比如现在的全球化,它不是简单的经济全球化,而是非常细的网络,包括政治、文化等等,而当代世界的一大特征就是大规模人口迁移。

流动人口与流动儿童

正

那么接下来一个问题是——人都去哪儿了?毫无疑问是大城市。比如东京,有一个事实是日本绝对人口数字在下降,但东京的人口数字却在上升。而大首尔圈的人口总量占据了全国的50%。

另外一个事实是,流动其实是常态,在一个大城市里,非流动人口的平均年龄是远远大于流动人口的平均年龄的,而老年人比较没有那么爱出门,所以当你走在街上的时候,你面对的,身边的年轻人其实都是流动人口。

最后,魏佳羽与我们分享了多多和玉兰的故事,她们从小在北京长大,在一个暑假后没办法留在北京,只能返回老家。他说,当下系统和体制虽然在调整,但还是基于户籍制度在调整。所以我们只能希望,未来是美好的。

多多

人与空间的均衡发展

分享结束后,大家纷纷向分享嘉宾提问,其中,即将前往美国念书的姑娘提出了一个问题,她问,

流动是如何分配的呢?为什么一定要把资源都集中在大城市呢?

魏佳羽回应说,大城市集中了过多的优质资源,但大城市的总体资源远远不够。一个数据是,北京和上海小学在校生人数比20年前还少,这说明建造的学校数目不足,大城市的资源并不充足。一个讽刺的事实是,流动人口在缴税的时候与户籍人口没有区别,但在享受公共服务时,却有了区分,这也一定程度表明,大城市为人口提供的基础设施服务不够。因为只有人的均衡发展,没有空间的均衡发展。新公民计划的发起人也即是希望工程的发起人徐永光先生,他当年发现希望工程建了很多学校,但是农村里却没孩子了。小城市人太少,即使大家回去也没办法翻身,本地资源不够,大家就流往了大城市。

活动的末尾,伴随着音乐《故乡的原风景》,在场的朋友写了两封信,一封给我们(新公民计划),一封写给一年后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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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录如下:
>>>>收获满满版:

今天的收获挺大的,认识到一种新的思考方式。

>>>>呼吁版:

城市完全可以为流动儿童建立更好的学校,受教育权是基本人权。

人总要去迁徙,去寻找更好的生活,希望能更少受到不公平的阻碍,能受到公平对待,良性互动和竞争,减少制度性的歧视,增加相互之间的交流。

>>>>真爱版:

以前没有把异乡人和流动儿童放在一起思考,今天觉得这不是一个“别人的”,出于“虚伪的博爱”,“关注弱势群体”这样的话题,流动儿童所经历的也是我们所经历的俄,他们对identity的困惑与我们相同。

感谢你的参与,异乡人在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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